“寧可種樹累死，也不能讓沙子把我欺負死！”

這里曾黃沙漫天，寸草不生，如今綠樹成蔭，生機盎然。這里是毛烏素沙漠，中國四大沙地之一，內(nèi)蒙古鄂爾多斯市烏審旗全境深居其中。

近日，總臺《面對面》專訪為這片黃沙傾盡全力的“治沙女王”殷玉珍。在近40年時間里，她和丈夫創(chuàng)造了種出7萬畝沙漠綠洲的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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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圖】

“寧可種樹累死

也不能讓沙子把我欺負死”

1985年，19歲的殷玉珍從老家陜西省靖邊縣嫁到內(nèi)蒙古鄂爾多斯市烏審旗河南鄉(xiāng)爾林川村一個叫井背塘的地方。丈夫白萬祥長期住在沙漠，憨厚、老實，幾乎從不與人交流。

眼前是一望無際的沙漠，婚房只是一個半掩在沙漠里的地窖。殷玉珍想，自己不可能在這地方活下來。

殷玉珍：當時就想死，但連個死的辦法都沒有。后來想還不如回娘家去看看我媽，我們那有口大機井，可以跳到那井里死。等走到離我們家不遠的地方，我號啕大哭，放不下我媽和弟弟。

放棄了輕生念頭，殷玉珍返回沙漠深處，但殘酷的現(xiàn)實處處考驗著她的毅力。她也曾離家出走，但最終因心疼丈夫而放棄。

殷玉珍：我走到這山頭，丈夫在那山頭。他嚎，哭著說這個鬼地方他也不想待了，嚎得我心軟了。

后來，殷玉珍的父親帶著家里人，幫她修建了三間土坯房，讓她的生活有了改善。

殷玉珍還從老家?guī)Щ貎煽脳顦涿纾苑N到沙漠深處新家的門口。樹苗給沙漠增添了一抹亮色，也給殷玉珍的心里帶來了一絲希望。不過，風沙仍然困擾著她。

殷玉珍：那時候很窮，沒有米，只能用玉米碎熬粥。結(jié)果大風來了，一下子連鍋灶都打翻了，還把我腳燙了。我就發(fā)誓，寧可種樹累死，也不能讓沙子把我欺負死。

02

收入全部投入種樹治沙

“我就不相信自己治不住這個沙子”

1986年春天，結(jié)婚的第二年，殷玉珍用家里最值錢的東西——唯一一只羊換回600株樹苗，和丈夫一起栽種在家的四周。盡管只存活了不到10棵，殷玉珍依然看到了希望。從此，一場曠日持久的“人沙戰(zhàn)斗”打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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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勉強填飽肚子之外，夫妻倆幾乎把收入全部投入種樹治沙中。為了得到更多的樹苗，丈夫白萬祥外出打工，只要樹不要錢。然而，風沙肆虐，他們的種樹之路異常艱難。一年秋天，兩人種下的幾千棵樹苗一夜之間被風沙吞沒。

殷玉珍：我在高粱上嚎了一頓，然后起來把眼淚擦干。我就不相信自己治不住這個沙子。

1989年春天，丈夫白萬祥打工時聽說附近村里有5萬棵樹苗沒人要。夫妻倆與村民們商量，打工不要錢只要樹苗。他們每天翻越一道道沙梁，來回20多里的沙漠，硬是將5萬棵樹苗全部拉回家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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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復(fù)一年，殷玉珍和丈夫摸索出了用灌木擋風固沙，蓄水保墑，再層層設(shè)防的種樹方法。他們種活的樹越來越多，綠色在沙漠中不斷延伸。

03

“種樹能人”成了“致富能人”

這輩子跟沙“沒個完”！

1999年，殷玉珍和丈夫種樹治沙的事跡為外界所知，開始受到媒體的廣泛關(guān)注。那一年，他們已種樹近三萬畝。

之后，在當?shù)卣吧鐣α康姆龀窒拢笥裾浜驼煞虻姆N樹治沙事業(yè)快速發(fā)展，沙漠綠洲達到了七萬畝。他們也帶動了周邊群眾積極治沙種樹，涌現(xiàn)3000畝以上的造林大戶240多戶。

曾經(jīng)殷玉珍一個人拄著棍就能巡完的林子，現(xiàn)在得坐車才行。

巡林時，她會有一種“檢閱”的感覺。“來的時候可以跟它們擺擺手，大家長得好，同志們長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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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種了樹，風沙少了，雨水多了，氣候土壤開始適宜種莊稼。

2022年，殷玉珍引進谷子新品種，長出的谷穗又粗又長，熬出來的米粥清香油亮，一斤能賣45元，成為高端市場上的搶手貨。她還種了30畝沙漠玫瑰，要把玫瑰產(chǎn)業(yè)鏈條拉長，做成玫瑰茶、玫瑰餅、玫瑰醬……

如今，憑借特色種植和養(yǎng)殖，殷玉珍夫婦每年收入100多萬元。在殷玉珍對未來的規(guī)劃里，進一步通過種樹、種植、養(yǎng)殖的良性循環(huán)發(fā)展，不但向沙漠要綠色，也向沙漠要效益。

殷玉珍的目標是：不僅治好沙、管好沙，還要用好沙。“反正我是跟沙漠耗上了，這輩子跟沙‘沒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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