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動：神說，送我一個愿望（李）

神說：送我一個愿望。

【資料圖】

三千億，還是他？

錢什么的我自己會賺，當然是選擇他呀！

我毫不遲疑的按著神指引的方向，踏上去見他的道路。

霧蒙蒙的世界仿佛沒有邊際，也沒有其他，只有我自己在孤身前行。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可能有幾個小時，也可能有幾天了吧？

永遠保持不變的視野，模糊了我對時間的感知。我機械的邁動著雙腿，無他，只是因為腳被高跟鞋磨的很痛。

明明沒有發光物，這里為什么那么亮？

不知道他見到自己會說什么呢？

是不是走錯了啊？

這里是我的意識世界嗎？

我任由思緒發散，仿佛這樣就能忘記胸腔里正在瘋狂跳動表示興奮之意的心臟。

我很想跑起來，但是我的腳不允許啊！我憤憤看著腳下漂亮的高跟鞋，索性一腳蹬了，彎腰一把提起，然后不管不顧地跑了起來。

“噠——。”

腳下觸感微涼，幸而十分平整，跑起來一點難度也沒有。

呼呼風聲從耳邊刮過，心底那股一直被死死按耐的激動之情，此時終于毫無顧忌的釋放出來。

我高興得想哭想笑想大聲尖叫，為什么呢，當然是因為我終于能見到他了。還有什么比這件事，更令人激動感動呢？

我用手背抹去溢出的淚水，不能哭，不能哭，等下要是看不清路摔一跤就不好了。

李澤言，我來見你了。

這個藏于手機里，遠在次元壁另一端的愛人，我終于能見到你了。

淚水還是布滿了整張臉，我卻笑得合不攏嘴。真的是太高興了，太高興了！

“噠—噠—。”

忙著奔跑的我并沒有注意到，風聲中多了點什么。

“噠，噠，噠…”

等我有所感覺時，它已經漫天遍地都是，規律的清脆的，不疾不徐的，從上到下緩緩包裹住我。

我的呼吸，我的心跳，漸漸和這聲音開始同步。

這是什么？我迷惘的四處張望，企圖找到聲音的來源。

“噠噠噠噠…”

聲音忽然密集起來，好像被加速了般，霧蒙蒙的世界也在此刻有了變化。

恍惚有一陣無形的風，從我面前迅猛的刮過，讓眼前的一切瞬間清晰起來。

純白的墻壁，灰色的瓷磚，整面的玻璃窗干凈明亮，燦爛的陽光忽得落滿我整個人。

空無一人的廊道看起來很陌生又很熟悉，窗外林起的大廈閃閃發光，而它們間隙漏出的馬路，行駛著無數汽車。

這一切，真實得讓人不敢相信。

我這是在哪？我提著鞋子不敢亂動，震驚得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個感覺和夢境一樣奇幻，讓人不敢相信。

這是戀與市嗎？李澤言…呢？不是說送我來見他嗎？我這是到哪里了？

不會是走錯了吧？卡頓的大腦終于開始運作，我慌亂得眨眼，小跑起來。

“天啊？這…走錯？啊？我走錯了嗎？這？是哪兒？？！！”茫然和恐懼同時淹沒我，我甚至連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委屈不甘一股腦的沖上了頭，眼淚噼里啪啦的直落，我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哭出聲來。

這可是，可是唯一的見面機會啊，我怎么能走錯地方呢？怎么能，怎么可以啊！

無法言說的悲傷，從胸口的位置蔓延到全身，我再也忍不住了，小聲喊道：“李澤言你在哪啊？”

我抽噎著，不住用手抹著眼淚。

“你怎么這樣？”冷不防響起的聲音，很低醇很有磁性，還意外的耳熟。不過，此時此刻里，滿是不敢相信和無奈之意。

我本來就急，又被這聲音嚇得不輕，淚水更是如泉涌般控制不住。

朦朧的視野里，不遠處似乎站著一個人，黑色的輪廓，看起來十分有安全感。

安全感？我眨巴眼睛，直到清空眼眶里的淚水，那人的模樣就這樣印入我的眼簾。

盛大而燦爛的陽光下，一貫的黑色西裝，全身上下整整齊齊一絲不茍，連頭發絲都十分規矩。

他好像在發光。我愣愣的看著這個夜思夢想的人就這樣活生生的出現了，一剎那間，我喪失了所有反應能力，只會死死的盯著他，生怕一眨眼這個人就會消失不見。

“李澤言？”顫抖的聲音，輕得就像午夜的囈語。視野再次回歸模糊，淚水滾滾而落。

“怎么哭了？鞋子也拿手上？”李澤言輕皺眉頭，看著女孩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頓時心里什么想法都不剩了。

“李澤言，你你你…？”我不敢相信面前的人真的是他，又沒法相信不是他。“真的……是你嗎？”消失于齒縫間的尾音，輕飄飄的溶于陽光中。

“我怎么了？”李澤言沒好氣的接住話，大步向女孩走去。

“你才是怎么回事，哭成這樣？”溫醇的聲線里沒有一絲不耐，只有些許無可奈何和淺淺的溢于言表的心疼。

“鞋子你自己買的？怎么把腳磨成這樣了？還能走嗎？要不要，嗯？！”

在他靠近的那一瞬，比腦子反應更快的是加速的心跳和洶涌的淚水，我想也不想的撲上去緊緊抱住他。

耳膜鼓動，心跳盛行，掩去所有聲音。

李澤言，我，我終于見到你了。

李澤言被撲得猝不及防，倒退了兩步才接穩人，看了一眼被拋到一旁的鞋子，又低頭看向在自己懷里就差放聲大哭的某人，眉心越擰越深，看來這些問題暫時是得不到回答了。

李澤言索性一把將人打橫抱起，往自己辦公室走去。

“啊—！”

完全沒預料到會被抱起，我下意識發出驚叫的同時一把抱住他的脖子，條件反射的抬頭看他。近在咫尺的臉，有著我最熟悉的五官。不是平面的，是立體的，有溫度的，有呼吸的。

這樣真實的他，近距離的接觸，我一時間連眼淚都記不起擦，就傻乎乎的看著他，一眨不眨。

“不哭了？”這般火熱的目光，李澤言怎么可能感覺不到，輕嘆了口氣。眼睫微垂，柔軟的目光向下落去。“怎么哭成這樣，眼睛是不打算要了？”

“要，要的。”我呆呆得回道，臉不自覺就紅了。

李澤言看著女孩糟糕的狀態，放棄繼續交流的想法，將人放到沙發上后，理了理衣袖上的褶皺的，叮囑道。“你先把鞋穿上，再去洗把臉，有什么事慢慢說。”

李澤言不知從哪變出一雙平底鞋，放到地上。溫聲交代完所有，轉身又出去了。

“好。”我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乖乖把鞋穿好，連忙把房間打量一遍，那扇門后應該就是衛生間吧？

等收拾完自己，李澤言已經回來了，端坐在沙發上，旁邊還整齊放著一雙白色高跟鞋。

“鞋子什么時候買得？我怎么沒見過？”李澤言慢條斯理抬起眉眼，不動聲色地上下打量著我。

“最近買得。”我咕噥著，下意識避開他的視線，心不受控制的抽動一下：怎么辦，一看到他又有點想哭……

“說說吧，為什么哭成那樣？”李澤言看了一眼不知道在嘀咕什么的女孩，略放松了幾分身體，往后一靠。

“……”那句鞋磨的在他的注視下，愣是說不出來。我囁嚅著低下頭，要告訴他嗎？他會信我嗎？

“吞吞吐吐可不像你的風格，到底發生了什么？”李澤言揉了揉眉心，又放柔了幾分聲音。

哭得這么狼狽，又那么委屈，是受欺負了？他在心里猜測到。

等了許久，也不見女孩開口。李澤言挑眉，目光中忽然多了分意味不明的微光。

“今天的你很不對勁，是有什么不能對我說的原因嗎？”

“有…也沒有。”我苦著臉，小聲回答。他怎么這么敏銳啊？嗚嗚，實話實說的話，他會不會覺得我瘋了？

可是換位思考，我也會覺得我在胡言亂語胡說八道啊！女孩抓狂的表情，惹得李澤言的眸光又深了幾分。

“既然如此，洗耳恭聽。”李澤言緩緩收回目光，手指在扶手上輕敲了幾下。女孩臉上幾乎寫滿了她所有想法，只是他還不知道前因是什么，所以還沒辦法解讀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做了個夢。”我慢慢開口說道，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李澤言的神色。“夢里有個神仙問我，是選你還是選三千億。！”

“然后呢”李澤言饒有興趣的追問。“你選了什么？”

“你。”我飛快抬眼看了他一眼，又立馬低下頭繼續做鴕鳥。

“可以猜到。”李澤言頷首。“所以你在哭那三千億？”

“沒有！”我不假思索的否決他的話，“三千億怎么比得上你！”

女孩明亮的眼睛和嚴肅的神情，忽然讓李澤言種錯覺，她說的好像是真的。

不過，這也未免太荒誕了吧。李澤言搖了搖頭，既然她不愿意說，他也不強求。等她愿意開口的時候，再慢慢聽也不遲。

“腳還疼嗎？”李澤言示意女孩看向擺在茶幾的藥膏。“坐過來，讓我看看。”

“嗯？噢。”我愣了一瞬，沒想到他會轉移話題。

“把腳架我腿上。”李澤言看向坐著不動的女孩，補上一句。

真的要這樣嗎？我頓感慌亂的攥緊衣服，連忙開口：“我可以，可以自己涂藥！對，我可以自己涂藥。”

“好。”慌得手忙腳亂的女孩接過藥膏，立馬就縮到沙發一角上去了。

李澤言忽而瞇了瞇眼，垂下眼睛看了一眼白色高跟鞋。

“這個牌子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在哪買的？”

手猛然一抖，藥膏被擠出老大一坨堆在腳上。我不敢抬頭，只好裝作沒聽見。

腳上的紅腫很快就處理完了，剩下的時間就是等藥膏干了。

安靜的辦公室里充斥著藥膏的氣味和古怪的氣氛，我悄悄抬頭想偷摸看一眼他，沒曾想被抓個正著。

“誒嘿嘿。”我心虛的笑著，飛快避開，目光在辦公室里游移。

半晌后，李澤言開口了。

“你有事瞞我。”十分肯定的語氣。

“而且你今天的表現也很奇怪，和往常截然不同。”李澤言看我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探尋的意味。

我欲言又止，難不成他發現了，我不是我嗎？莫名的不安裹住胸口砰砰跳的心臟，我不敢抬頭看他。

如果，他知道我并不是他以為的我，他還會喜歡我嗎？畢竟游戲里的我，是被設定好的數據，是優秀的完美的，也是符合他心意的。

而我，并不是啊。

鼻頭猛地一酸，我好像又有點想哭了。

“你——。”李澤言敏銳的察覺到女孩的情緒不對，幾乎是同時落在女孩手背上的水滴，立馬證實了他的猜測。

我努力抑制住哭聲，可是一直等不到他的下文，安靜的辦公室，好像只剩下我一個人。

他走了嗎？我飛快抬起頭，結果差點撞上什么東西。

李澤言拿著一盤布丁，有些錯愕的看著女孩突如其來的反應，待分辨出她眼底下的情緒是不安后，一縷沉重纏上他的思緒。

“嘗嘗看。”李澤言將小勺塞到我的手里。他見我不動，又補上一句。“你不是說難過的時候，吃點好吃的就能改善心情嗎？”

“嗯。”黃橙橙的布丁在白瓷盤里格外誘人，我咽了一口口水，飛快看了一眼他，立馬挖起一勺送到嘴里。

綻開在舌尖的甜，有著最爽滑的口感，和最極致的味道。

原來，這個布丁這么好吃啊。我不停品著嘴里的余味，忽然就笑了出來。

“好吃嗎？”李澤言在看見女孩笑了的那一刻，輕吐了口氣，眉舒眼展，溫聲問道。

“嗯！”我眼睛亮亮的，用力點頭。“好吃，特別好吃!”

“那快吃吧。”李澤言不再打擾女孩，靜靜看著她吃布丁。他在等女孩平復心情，這樣才好把她的心結哄出來。

他的笨蛋才沒有那么脆弱，一定是遇上了什么十分要緊的大事，才會慌得心神不寧，手足無措。

布丁！布丁！真的太好吃了！我仔細品嘗著每一口布丁，每吃上一口，胸口的甜意就泛濫一分。

這種感覺，大概就是幸福吧。我忽然很想將這一刻的感想盡數告訴李澤言，立馬抬頭，沖他一笑，張口——

就在這時，平整的世界在我面前猛地龜裂成無數塊即將掉落的碎片，我來不及開口，他尚未反應過來。

“啪！”一道格外清脆的聲音在耳邊炸開。

布丁掉了，李澤言不見了，所有的畫面碎落一地，整個世界瞬間黑了。我墜入無邊的黑暗中，連尖叫都發不出來。

空無一人的辦公室，一如往常的安靜，只是它的主人不在，女主人也不在。

只有魏謙急匆匆的推開門，進到房間內，擺上一份文件夾，又急匆匆的離開了。

秒針盡職的在轉動，直到走到一時，房門被人用大力推開。

李澤言喘著氣快步走到冰箱前，猛地拉開，里邊躺著一份誘人且完整的布丁。

扣在冰箱門上是手猛然收緊，李澤言快速看向時鐘。

“噠，噠噠，噠噠噠噠……。”

我這是在哪？朦朧的世界什么都看不清，卻又格外刺眼，逼得我不得不瞇起眼睛。

白光漸消，我茫然的睜開眼，灰色的瓷磚光可鑒人，倒映著我懵然的表情。

純白的墻壁，灰色的瓷磚，整面的玻璃窗干凈明亮，燦爛的陽光虛虛地攬著我。

我——在哪？我好像忘了什么……

空蕩蕩的長廊只有女孩一個人孤零零的站著，滿是疑惑的環顧四周。

直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打斷了她的思考。

我尋聲看去，看見一個人向我跑來，他穿著黑色的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好看的眉眼卻帶著急切和慌亂，還有失而復得的喜悅。

“我——”

我沒有機會說再多，因為他來得太快，在我面前站定的一瞬，一把將我抱住，抱得很緊。

劇烈的呼吸噴涌在我的后頸處，帶來一陣酥麻感，耳朵里滿是他瘋狂跳動的心跳聲，聽得我有些許慌亂。

“我終于又見到你了。”他的聲音很急，尾音似乎帶了點哭腔。

就是這點哭腔，猶如一根針撥開了我腦海里的迷霧，將很多我見過又沒見過的畫面全部串起。

“真好，又能再見你一面。”我慢慢說道，緊緊回抱著他。“李澤言。”

這是我們第幾次幾面了？我不記得了，我只記得有無數個李澤言從時間之流逆回到這段時間來再見我一次，又一次。但是不斷被回溯的過去，時間越變越短，每一次我們都沒有來得及好好道別。

“布丁很甜，你很好，我很幸運。”我想笑著告訴他，可是眼淚卻怎么也止不住。

“笨蛋，說什么傻話。”李澤言似乎笑了一下。“喜歡從來沒有標準。我不會因為優秀而去喜歡別人，也不會因為你不夠優秀而不喜歡你。知道了嗎？”

“你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嗎？”我愣住了。

“好不容易見上一面，我不希望有什么誤會存在我們之間。”李澤言沒有放手，他知道時間不多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又哭又笑的重復著。

“咔嚓。”

當并不陌生的聲音響起時，我和李澤言同時頓住呼吸。

“啪！”

世界再次碎裂，而我又回到原點。

純白的墻壁，灰色的瓷磚，整面的玻璃窗干凈明亮，燦爛的陽光從我身體穿過。

這次，我什么都沒忘。

李澤言再次朝熟悉的地點跑去，快一點再快一點，在快一點……

走廊的那頭，沐浴在陽光下提著鞋的女孩沒有哭，而是朝他露出一個非常燦爛的笑容，緊接著隨光而散，化作一團星屑，消失不見。

李澤言默默放緩步子，一步又一步走到第一次見到女孩的位置上，立住不動。

久久后，他方才離開，向自己辦公室走去。

偌大的辦公室安靜而整潔，只是茶幾上多了一個空落落的碟子。

推門而入的李澤言看著它，沒有說話，如夜色沉重的眸光忽得柔了下來。

“笨蛋。”

“你真是做了個虧本買賣。”

嘀嗒作響的鬧鐘是房間里唯一的聲音，我睜著沒有焦點的眼睛，看向虛無，淚流滿面。

附注：

這不是戀愛腦，而是在虛構的幻想中，松開理智，擁抱情感，給自己一次放縱的機會。

既然只是假設，那就順從本心吧。

Ps:靈感來自本站一個視頻，已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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