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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馬特“教父”被圍剿十年后:靠拍視頻月入過萬 環球播資訊

      來源:環球網  

      本文轉自【潮新聞】;


      (資料圖)

      結束上海的

      三天平面拍攝工作,

      羅福興前往機場,

      將要回往東莞石排鎮。

      他洗掉發膠,

      把長發扎在腦后,

      黑色襯衫黑色褲子,

      像一滴不起眼的水,匯往人群的海洋。

      大浪淘沙后,

      羅福興成為如今短視頻平臺上

      唯一“血統”純正的殺馬特創始人。

      自2013年起,

      群體被“圍剿”的十年里,

      羅福興有了多重身份。

      他離開了潮濕炎熱的梅州農村,離開了機器轟隆作響的流水線,離開了遍布廠區的城中村。他從邊緣走到聚光燈下,繼續在流量的世界搏殺,發布的一則殺馬特發型短視頻往往能獲得幾百萬甚至上千萬的播放量。各路策展人、藝術家,或別的一些“下沉品牌”,因為他身上“殺馬特教父”的標簽找上門來。

      發型依舊是他最大的武器。作為殺馬特家族中極少數破窗的人,這個“遺族”現在思考的是如何設計出更有料的發型吸引觀看。而更多的殺馬特早已剪去長發,消失在公眾視野。他們中的不少人,仍然在產業轉移和城市化進程的末端漂泊,流轉在單行道上。

      溜冰場

      我們站在被粉紫色光束暈染的溜冰場外,空氣中彌散著模糊的煙味。羅福興身處溜冰場的正中心,全部頭發被分成10束,用發膠強力拉升,聳立、巨大、像刺猬、海膽,或某個漫畫里的人物。他涂著深色口紅,面對鏡頭和打光板,不斷切換表情和動作。電子音樂的混聲中,臨時組建的“家族”成員們的溜冰鞋劃過地板,發出脆響。

      這是羅福興和一家服裝品牌合作的物料拍攝地。拍攝日期定在5月下旬,為期三天,住宿標準限定為400元每天,拍攝地點貫穿街心公園、溜冰場、地下酒吧。他穿脫了好幾套衣服,指指一件印著他大頭的聯名款T恤衫,爆了句粗口,“太傻了”。

      脫下了溜冰鞋的羅福興甚至是瘦小的。他說自己隱藏著六塊腹肌,是每天早晨七八點跑步一小時的產物。收工以后,這顆由藍綠色向暗紅色漸變的刺猬頭,出現在上海靜安區洛川東路路口。他坐在溜冰場樓下的臺階上,尖銳的發型棱角像要刺到暮色里。正是下班時間點,行色匆匆的路人驚異地回頭張望。羅福興揚起嘴角,對著路人比出剪刀手,或者一顆愛心。“現在‘社牛’了,”他自嘲說。

      羅福興的造型,引得路人側目。

      他頻頻揮手,向當天參與拍攝的幾位上海本地志愿者告別。她們都帶著小眾精致、價格不菲的服裝和道具。一個皮膚白皙的小姑娘頂著半扇彩虹頭,另一位2003年出生的小姑娘將短發扭成兩個尖角立在頭頂,“我自己設計的,因為我覺得很像小惡魔和杜賓犬”。

      “小惡魔”向我們介紹,自己也是一位亞文化博主。拍攝當天,她在朋友圈發布了羅福興的視頻,配上了“教主好帥”的文案。

      而“教主”卻看不懂00后們的“Y2K”和朋克風格的打扮,他不明白現在的年輕人熱衷于怎樣的亞文化,就像他也無法準確描述當年的“亞文化”殺馬特:“可以說是個發型,可以說是文化,你也可以說它是個社群,社群里面產生了一堆自己的文字、語言、發型、著裝、審美,包括相互之間的這種關愛。”

      “教父”羅福興講述的起點里,他打工的深圳,就像溜冰場的燈光一樣讓人眼花繚亂,但未成年的他被困在龐大的機器和灰暗的廠區里。他在一些非主流家族的QQ群里獲得情感認同,隨后開始模仿日本視覺系搖滾明星石原貴雅,因為他的造型看上去“很牛X”、“很有沖擊力”。2006年,他燙了一顆紅色的爆炸頭,上傳到網絡上。

      他將這種風格命名“殺馬特”,為自己在百度百科創建了“殺馬特創始人”的詞條。殺馬特,是英文“smart”(時尚的、聰明的)的音譯,符合羅福興想要的“酷炫牛X”。當時他一直以為英語字母和中文拼音類似,“‘tiger’就是泰戈,‘teacher’就是踢車,我一直是這么記單詞的,我們那的英語水平就那樣。”

      通過QQ群,殺馬特家族迅速擴張。如果不是后來那場從線上蔓延到線下的“圍剿”,殺馬特最鼎盛時,羅福興掌管著幾十個群。據華中師范大學社會學博士王斌統計,截至殺馬特活躍末期的2014年底,百度搜索以“殺馬特”為主題的網頁將近1700萬,殺馬特貼吧累積發帖近150萬,活躍的QQ群不下200個。

      殺馬特最流行時,石排鎮名流美發店的老板小天不接剪頭發和燙染的業務,一天就做百來個殺馬特發型。晚上九十點后,工廠收工,等待的工人們坐在對面超市門口的椅子上,小天做好一個,就向外招手,示意下一個進來,美發店要營業到晚上十一點半。

      小天不確定誰才是殺馬特教主,他眼中的殺馬特是一群人,他們常常會三五個聚在一起,拿著放著歌的錄音機“炸街”,或是扛著溜冰隊伍的旗幟,“唰”地從石排公園口滑過。

      羅福興清楚,他在上海的拍攝,是在“表演”殺馬特,復刻的是一個業已消逝的場景——工廠、溜冰場、理發店,這些曾是殺馬特們打工世界里的全部。

      臨時招募的志愿者,與羅福興一道復刻了當年的殺馬特家族。

      大海

      “上海有海嗎?有沒有能看到海的地方?”在來上海拍攝廣告之前,羅福興在電話里問我。

      五歲那年,千禧之初,父親給他過了唯一一次生日,買了一瓶可樂和一個5塊錢的面包,帶他去深圳金沙灣玩。這是他童年記憶里為數不多的來自父親的陪伴,也是他對大城市的第一印象:“最牛最厲害的、最讓我感到震撼的,就是大海一浪一浪接過來……”

      “海通往哪里?通往全球,通往世界。”他這樣想。

      羅福興出生在廣東梅州五華縣的一個農村里,“四面都是山,只有小溪”。青壯年外出打工,祖輩和孩子留守在村子里,是這個廣東經濟最落后的城市里的常態。羅福興曾多次在采訪中提起父親“在外打工”、“有3個老婆”、“不寄錢回家”,而被隱沒的母親則在他和兩個妹妹年幼時留在梅州,一邊打工一邊拉扯三個孩子。不久后,母親也前往深圳。他像一個皮球一樣流轉在祖輩家中。偶爾見到母親,打罵也遠多于溫情。

      羅福興不愛讀書,但他特別喜歡美術課,畫畫成了他當時唯一認真去做的事情。他看著農村屋里的掛畫、門前的對聯,畫的最多的是龍鳳和荷花。“因為我覺得畫畫對我來說很有成就感,有時候領導評獎,還能拿第一名或者第二名。”他發現一直以來被忽視、被打壓著的自己,原來也能出班級的黑板報,也能把名字寫在榮譽榜上,盡管他回看,當時“畫得比較爛”。

      “我們那里沒有藝術細胞的。”羅福興用“貧瘠”來形容梅州山區,“可能是環境問題,包括教育(問題),大家都不讀書了。”12歲的羅福興跑到深圳的一家微波爐廠打工,操作一臺有他兩倍高的日本進口二手注膠機。“機器比人金貴”,他聽說這臺機器價格要好幾十萬,讓老板在廠區里格外有排面。每當有管理人員或領導來檢查,這幫瘦小的黑童工就躲進廁所,扒拉門縫聽外面的發言,間或,掌聲響起。

      殺馬特是一群什么樣的人?羅福興熟練地回答,“都是農村來城市務工的,在城市和農村夾縫中的人。”

      “殺馬特”家族創建以后,在線下的廠區,殺馬特通過發型互相辨認,像一個暗號。而線上,他們自稱為“殺馬特貴族”,以“韓”、“安”、“淚”三大姓冠名自己。他們熟練地運用著火星文或炫彩的文字,統一格式的角色標簽下,“皇族”“部落”里的“伯爵”和“女帝”隱藏了各自的家庭背景和生存環境,通過互相夸贊彼此的造型,抑或是共同的幻覺來交友。

      當年的殺馬特QQ群。資料圖

      2011年,17歲的阿梅看到工友們都換上了顏色樣式各異的發型,也偷偷去美發店里做了個黃色爆炸頭,因為黃色“明亮好看”。理發店似乎成了工人們在漫長的工時之后重新找回自己的場所,只需花個幾十塊錢或者買瓶發膠,就可以把頭發支棱起來。他們拿著從QQ空間下載的圖片或者別人的照片,或是靦腆地表示,怎么做都可以。

      在小天看來,來做殺馬特發型的,大多數是一群“溫和老實”的產業工人。有人只剩下三十塊錢,全用來做殺馬特發型;有人全身上下都臭了,做完發型又能自信地抬起頭;有的工人猶豫再三,向小天提出,能不能賒賬。

      2016年,抱著尋找中國本土“朋克文化”想法,四川美術學院油畫系教師李一凡籌拍紀錄片,開始尋找殺馬特。他在開拍后發現,與預設的那些知識分子解讀大相徑庭,和羅福興、阿梅類似,“殺馬特”主體是90后年輕人,他們大都出生于欠發達地區,當過留守兒童,并在小學和中學輟學。接受采訪的殺馬特們,第一次去工廠打工的平均年齡是14歲,最小的12歲。在制造業野蠻生長的時代,有人每天打成千上萬個螺絲釘到凌晨一兩點,有人做百潔布,手指甲都被磨光了。

      有人評論,殺馬特的歷史,“是半部血汗工廠史,也是半部城市化史。”殺馬特是一種發型,也是這群產業工人的鎧甲,仿佛刺破天際的發型與結伴同行賦予他們勇氣。他們不再是流水線上等待盤剝的廉價勞動力,即使不像社群中的“皇族”、“伯爵”,他們也想努力構建一個時尚、充滿個性的城市人形象,并且,渴望得到注視。

      “就像另一個世界的另一個你,不再很卑微、渺小,而是勇敢的、張揚的。”羅福興說。

      2016年前后,羅福興一度剪去長發,回歸“主流”。

      采訪間隙,羅福興點了一支煙,橙紅色的火光和酒店樓下的路燈,照亮了因為動遷已經變得空蕩冷清的北京東路。這里曾是拍攝東方明珠的必選機位,羅福興在采訪前建議我們定一間高檔酒店,比如,6300元一晚的W酒店,拍攝他和這次來幫他吹發型、第一次來上海的伙伴小天俯瞰東方明珠的鏡頭,他編排好了劇情:“一個連共享單車都沒騎過的人(指小天),你想象一下,這畫面得多震撼,他估計會流淚吧”。

      他不知道,開美發店之前,小天其實去過上海,在上海做過酒店保安和被套裝卸員。但他知道,小天或他,仍是大城市的局外人。雖然他已經不再像第一次來到深圳那樣,為這車水馬龍、大廈林立眼花繚亂,“我在拍攝的過程中,我看到路上好多人呢,這幫人密密麻麻的,跟工廠里面的員工似的,但他們都是去一些很牛的銀行,很牛的企業。”

      “但我也不羨慕,我覺得看著他們好難受。”他搖頭,“如果要我跟他們一樣,我會瘋掉的。”

      5月下旬,羅福興在上海參加某品牌服裝聯名款的拍攝。

      流量

      5月22日,結束一天拍攝,在一家地中海風格的快捷酒店,羅福興擦掉深色口紅與眼影,大口吞下品牌方給他點的外賣,一份上海本土連鎖店的牛蛙飯。他收拾了一下桌上的鋁箔盒子和塑料袋,點開小紅書,看有沒有新的商務邀約。

      當天下午17點,他領了五千塊。他打開賬單明細,收入來自某國產品牌生發液,在另一個短視頻平臺,同樣的“蒼蠅蚊子進頭發里都得開導航”的梗,為他帶來了15000元的收入。

      如今,包圍著羅福興的不再是一成不變的流水線,取而代之的是快速更迭的流量。這曾是他看不上的東西,他歷數一些短視頻平臺的名字,覺得“太low了”,“我從來不刷短視頻,要保護大腦。”

      2018年,羅福興在深圳開了一家名叫“皇妃”的理發店,僅維持了兩三個月就倒閉了。2019年,他搭上互聯網短視頻風口的末班車,擠進競爭殘酷的流量圈。起初,他簽約過MCN機構(網紅經紀公司),但他覺得公司分配的助理壟斷了他的客戶資源,不甘心其中百分之二三十的利益被抽取,“我兩個助理都是寄生蟲,什么用沒有的。”

      短視頻的內容,一開始講述個人經歷和科普殺馬特,到2022年,變成一套固定模式:配合電子舞曲,先展示一頭清水掛面的濕發,接著,發型師一拉開圍布,他變成另一個樣子:頂著新創作的“炸裂”發型,命名為正人君子、一柱擎天,或者黑桃王子、蚌殼……接著,對著鏡頭摩挲頭發,或是嘴唇。

      羅福興在某短視頻平臺的賬號

      商務合作陸續找上門來。擁有超過百萬粉絲的他,也有了一定自由。他挑選其中價格到位的,拼多多、七貓小說、探探……“都是挺下沉市場的那種”,價格便宜的不接,需求太麻煩的不接,“基本每個月拍兩條視頻,其余時間都在家打游戲,也能賺個幾萬塊”。

      他感覺有時候錢來得“跟大風刮似的”,但錢也是不可或缺的——在農村成績名列前茅的大妹妹高考遭遇滑鐵盧,自費讀完技校后進廠里做會計,母親心心念念地讓他買房買車,穩定下來,也能讓自己在村子里掙面子。

      傳播,或者操控流量,本也是羅福興一直在做的事。殺馬特發展初期,羅福興找到網站和論壇,花幾千塊錢進行宣傳:家族排行榜殺馬特第一,殺馬特排行榜羅福興第一。他套用企業招商引資文案撰寫軟文和通稿,“怎么證明我們殺馬特牛X?發軟文,唬唬大眾還是唬得了的。”

      他注冊了很多小號,模仿其他大貼吧里展開論戰的話術,或是吹捧殺馬特和羅福興本人,或是進行攻擊和批評,制造爭論、提高話題度。現在回看,“其實就是早期的互聯網運營,好人也要扮,壞人也要扮,讓好人同情我們,讓壞人跟著做壞。”

      抄襲網上其他公司的章程對殺馬特“貴族”進行管理,這是他的第二份工作。他為此去美發店做學徒,因為有更多的時間可以打理群,也有專業免費的工具可以洗剪吹,他時不時在群里更新發型,“讓大家都迷戀我、覺得我帥”。

      聯名款拍攝現場,羅福興與自己的支持者合影。

      “掙”來的流量,曾經帶給他“做大哥的幻覺”,以及被簇擁的溫暖。而今,站在廣闊紛繁的流量世界,羅福興常常是矛盾的。他想,自己是幸運的,沒有按部就班地成為工廠里一顆溫順的螺絲釘。不同于從前,工廠的機器轟鳴聲蓋過殺馬特群體向外呼喊的音量,短視頻為他贏得更即時、更熱鬧的關注。現在,一條創作往往有幾百萬甚至更多的播放量,短視頻推波助瀾下,他進一步成為殺馬特文化的符號象征。

      羅福興清楚,品牌商找上門是因為自己能做“量”,“可以把一個視頻做到幾千萬播放量這樣,幾百萬對我們來說都很劣質了。”但在流量的指揮棒下,他察覺到自己對做發型似乎已經不是純粹的喜歡了。多數時候,他感覺頭發離開身體,擺脫了地心引力。

      他害怕自己成為工具,回到12歲時站在注膠機背后毫無話語權的自己。他渴望持續收割流量,卻也對新的嘗試充滿不安全感。他提起,曾經有朋友勸他不要和藝術家合作辦一些小展覽:“你去了百分百被消費,玩完了就把你拋棄了。”

      羅福興還聽說,有個叫龐麥郎的草根歌手走紅后被強制送進精神病院,于是去看了幾場龐麥郎出院后的帶貨直播。“我覺得他太被動了,我聽別人說他思維有點混亂,在我的意識里有兩種,一種是智商低,另一種是受到信息太多了,沖擊太大了。”他點評,龐麥郎“完全就是一個工具”。

      羅福興沒有意識到,自己站在一條新的流水線上,這條流水線規模同樣龐大:全職主播規模以百萬計,日活過億;他只是感覺,這條流水線上的“產品”同樣速朽:“很快速的消費,可能第二天流量就沒了,要想新的了。”

      來源:潮新聞 記者 潘璐 黃小星 視頻/攝影 倪雁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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